在向警予诞生130周年之际，我们怀着崇敬之情缅怀这位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向警予作为中国共产党“惟一的女创始人”，在中国革命历程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她志在改变旧中国，毅然踏上革命征程；在纷繁思潮中坚定选择马克思主义，为改造中国与世界不懈奋斗；面对白色恐怖，坚守信念，宁死不屈；心系群众，为妇女解放事业奔走呼号；凭借出色能力，以笔为刃，推动妇女运动发展。她33岁英勇就义，却以短暂而光辉的一生，展现出非凡的志向、坚定的信仰、顽强的意志、深厚的为民情怀与卓越的才干。
作者表示，今天，我们处在历史上最好的时期，更要坚持男女平等基本国策，切实保障妇女群体发展权利和机会，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谱写中国妇女运动的新篇章。我们坚信，当代中国妇女，包括当代中国青年女性，一定能继承向警予等老一辈革命家的意志，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展现中国女性的坚韧斗争意志和强大创造力，作出属于新时代女性的历史性贡献。
本文为中国国家创新与发展战略研究会学术委员会常务副主席、原中共中央党校副校长李君如在“共筑家国梦·奋进新征程”全国妇联娘家人暖“新”研讨会上，发表的题为《致敬向警予·奋进新征程》的讲话。
我们很高兴在向警予诞生130周年之际，来到向警予的故乡，怀着对革命先烈无比敬仰的心情，缅怀和学习这位杰出的共产主义战士、忠诚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中国妇女运动的先驱和领袖。
这位被毛泽东称为中国共产党“惟一的女创始人”的革命女杰，1895年9月4日出生在湖南溆浦县一个商人的家庭。1928年3月20日由于叛徒的出卖，她在汉口法租界不幸被捕，同年5月1日英勇就义。她牺牲时年仅33岁，但她的英名和精神永远活在中国人民心中。
向警予被毛泽东称为中国共产党“惟一的女创始人”，是因为她在法国勤工俭学时和周恩来等创建了共产党组织。毛泽东1936年10月在陕北保安同美国记者斯诺谈到他1921年去上海出席中国共产党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以及他在湖南建立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省委的历史时，说：“同时在法国，许多勤工俭学的人也组织了中国共产党，它几乎是同国内的组织同时建立起来的。那里的党的创始人中有周恩来、李立三和蔡和森的妻子向警予。罗迈（李维汉）和蔡和森也是法国支部的创始人。”1922年，向警予和蔡和森等回国后，出席了党的二大。党的二大在制定和通过中国共产党第一部党章的同时，通过了包括《关于妇女运动的决议案》等九个决议案。会后，向警予担任党中央妇女部长，积极投身妇女运动。1923年，她和毛泽东、蔡和森等出席了在广州召开的党的三大，毛泽东在这次党代会上成为中央局秘书。1925年1月在上海召开的党的四大上，对确立无产阶级在民族运动中的领导权作为中心议题进行了讨论。会议选出了新的中央执行委员会，通过了包括《对于妇女运动之决议案》等决议。这年5月在调整中央局时，向警予被增选为中央委员、中央局委员。她在中国共产党建党初期，是第一个女中央委员、第一个女中央局委员 、第一个党中央妇女部部长。2009年，向警予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之一。
生活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我们，尤其是新时代的女性，应该向这位杰出的女性革命家学习些什么呢？这是我们大家都要思考的问题。
首先，我们要向向警予学习的，是志向。一个人，能不能创造对自己和社会都有价值的人生，起点在哪里？在志向。人是要有一点志向的，一个浑浑噩噩、无所追求的人，决不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做一个有志向、有追求的女性，正是青年向警予踏上人生之路时最突出的特点。她出生时，父亲给她取名向俊贤，希望她成为一个又俊美又贤惠的传统女性，但她的志向不在于此，而在于改变旧中国腐朽的封建统治和贫穷落后的社会面貌。为表示反封建的决心，她在辛亥革命后自己改名为向警予，时时警示自己决不同旧社会的污泥浊水合流，时时激励自己去创造人生的辉煌。在新文化运动高潮中，向警予注意到长沙的毛泽东、蔡和森等年轻人在1918年4月17日成立的“新民学会”，是一个以“革新学术，砥砺品行，改良人心风俗”为宗旨的团体，这正合她的志向和追求，于是在1919年毅然决然加入了新民学会。这在当时，也是为数不多的女性青年才能做到的。我们今天学习向警予，首先要学的就是做人一定要有志向和追求。
其次，我们要向向警予学习的，是信仰。志向是追求，信仰是方向。信仰选择得正确与否，关系到志向能否实现。向警予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她不仅有志向、有追求，而且能够在纷繁复杂的社会思潮中选择马克思主义作为自己的信仰。五四运动前后的中国，各种各样的社会思潮都进入了中国。选择什么思想理论作为自己的信仰，对于当年的有志青年是一个大考验。这也是当年许多有志青年最感到困惑的地方，新民学会的会友也不例外。历史证明，五四运动中的许许多多风云人物，由于信仰选择的错误而被历史大潮淘汰。1919年底，向警予和蔡和森及其母亲、妹妹等一起从上海杨树浦码头登上法国邮船公司的远洋轮出发去法国勤工俭学，踏上了寻找信仰之路。在船上，她为蔡和森的学识所打动，结下了深厚的友情。蔡和森后来说：“此时的向警予，不知道别的欲望，唯一的欲望只是能干出‘惊天动地的事业’。”到法国后，蔡和森和向警予分别进入蒙达尼公学的男子学校和女子学校学习法文，同时如饥似渴地阅读各种报刊杂志，了解欧洲和世界发生的变化。她和蔡和森5月在蒙达尼结婚，手捧着马克思的《资本论》拍了结婚照。“向蔡同盟”在当时曾经传为青年自由恋爱的一段佳话。1920年7月6日到10日，在法国勤工俭学的15名新民学会会员从各地集中到蒙达尼开会，交流个人感想，讨论学会方针等会务。蔡和森、向警予等力主学会以“改造中国与世界”为宗旨，并且主张组织共产党，通过实行无产阶级专政来实现这一主张。会后，蔡和森和其他不同观点的会友分别在8月写信给毛泽东，将这次会议中讨论的情况告诉了他。12月1日，毛泽东复信蔡和森等留法会员，对蒙达尼会议上的各种观点逐一作了评析，明确表态：“以‘改造中国与世界’为学会方针，正与我平日的主张和合，并且我料到是与多数会友的主张想合的。”对于实现这一方针的方法，毛泽东分析了各人提出的各种方法后指出：“我对于绝对的自由主义，无政府的主义，以及德谟克拉西主义，依我现在的看法，都只认为于理论上说得好听，事实上是做不到的。”“而于和森的主张，表示深切的赞同。”新民学会国内的会员也在1921年新年大会上，就这个问题进行了热烈讨论。毛泽东在讨论中明确表示，学会应以“改造中国与世界”为共同目的，改造的方法可以取俄式方法。毛泽东还说：“俄式系诸路皆走不通了新发明的一条路，只此方法较之别的改造方法所含可能的性质为多。”事实上，这时陈独秀已经于1920年8月在上海成立了中国共产党。而毛泽东在1919年底到1920年4月也在北京读了《共产党宣言》等关于马克思主义的著作，思想发生了根本性变化；5月和6月他又在上海《新青年》杂志编辑部和陈独秀进行了深入讨论。毛泽东后来说，他这次北京和上海之行，是他一生中的关键性时期。他说：“到了1920年夏天，我已经在理论上和在某种程度的行动上，成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而且从此我也自认为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了。”因此，当蔡和森在9月再次写信给毛泽东，阐述为什么要以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来改造中国和世界、为什么要组织共产党时，毛泽东在复信中说：“你这一封信见地极当，我没有一个字不赞成。”“党一层陈仲甫先生等已在进行组织。出版物一层上海出的《共产党》，……颇不愧‘旗帜鲜明’四字”。他还说：“唯物史观是吾党哲学的根据，这是事实，不像惟理观之不能证实而容易被人摇动。”此时，向警予已经和蔡和森结婚，蔡和森的主张也是向警予的主张。可见，毛、蔡、向在1920年夏天都已经选择马克思主义作为自己的信仰。向警予就是这样一位有科学信仰、有正确人生目标的女性。正是有了这样科学的信仰，她在领导妇女运动时才有最博大的胸怀。1925年3月21日，她在上海女界国民会议的报告中曾经指出：“妇女要一个肩膀担负力争女权的重担，一个肩膀担负力争民权的重担”。我们今天学习向警予，最重要的，就是要学她不仅有志向和追求，而且有科学的信仰和理性的追求。
再次，我们要向向警予学习的，是意志。信仰是方向，意志是坚持，是执着。一个人有了科学的信仰，还要有坚韧不拔的意志，才能在对信仰的坚持中，使之成为执着追求的理想信念。向警予不仅在寻找改造中国和世界的真理时接受了马克思主义，而且矢志不渝地把这一科学信仰作为自己的毕生追求，作为自己砥砺奋斗的理想信念，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动摇。比如，向警予和蔡和森等在1925年10月受党中央派遣赴莫斯科东方共产主义者劳动大学学习，1927年3月回国后不久就发生了蒋介石在上海发动的“4.12”政变。年轻的中国共产党人包括向警予在内，面对的是党成立后第一次严峻的考验。中国共产党4月27日在武汉召开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向警予出席大会并参加了大会主席团。会后，她到武汉市总工会宣传部工作。但是，武汉国民政府在7月15日也发动政变，国民党彻底背叛革命。在如此严酷形势下，党的大部分领导同志先后转移，向警予主动要求留在武汉，顽强坚持地下斗争。有的同志考虑到她在社会上影响大，在白色恐怖笼罩下的武汉太危险，劝她离开武汉到上海去。但向警予置个人生死于度外，决意留在湖北省委机关坚持工作。1928年3月20日，由于叛徒的出卖，向警予在法租界三德里被捕。国民党对她实施了严刑逼供，但她始终大义凛然，坚贞不屈，严守党的秘密，严守共产党员操守，表现了共产党人的坚强意志和浩然正气。国民党反动政府决定在5月1日这个全世界工人阶级的节日里处决向警予。向警予昂首阔步，视死如归，在走向刑场的路上，沿途高呼革命口号。宪兵上前对她进行恶毒殴打，但是，不屈不挠的她依然不停顿地呼喊响亮的口号。毫无人性的刽子手向她嘴里塞进石沙，又用皮带缚住她的双颊，殷红的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她依然不停地抗争。向警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就是共产党人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斗争意志。她用自己的行动和生命诠释了共产党人的意志和信念的力量。我们今天学习向警予，就是要学她不仅有志向和追求，不仅有科学的信仰和理性的追求，而且有永不屈服的革命意志和坚定不移的理想信念。
第四，我们要向向警予学习的，是为民。志向是追求，信仰是方向，意志是坚持，宗旨是为民。向警予的可贵之处，就在于她始终关心群众疾苦，带领群众奋斗；始终关爱女性自由，为女权奋斗。她说过：“共产党员是群众的核心，要说话有人相信，就要联系群众，带动群众，不摆一点架子。周围没有群众，就不是真正的共产党员。”党的二大后，向警予的主要工作是从事妇女运动，战斗在妇女解放运动第一线。她说过，妇女解放运动要“为花季少女解开裹脚布，为广大妇女争取参政权，为底层娼妓寻求独立人格”。国共合作后，国民党上海执行部成立，向警予在1924年3月担任执行部青年妇女部助理，在这期间，她积极联络各妇女团体，建立了各妇女团体联合组织女界国民会议促进会。1924年6月下旬，上海闸北丝厂和南洋烟厂1.4万余名女工要求改善待遇而举行大罢工，厂主勾结军警进行镇压，一些工人被捕。向警予等共产党员带领女工们继续斗争，提出了增加工资、工作时间10小时、释放被捕工人、承认工会等16项谈判条件。向警予还发动女权运动同盟会、全国学生总会、闸北市民协会等团体声援女工的斗争。在他们的斗争下，女工提出的要求得到社会各界的支持后， 罢工最终取得了胜利。1925年1月，她带领南方大学女生团、大夏大学女生团等100余人，手持旗帜和宣传品，到上海南市（今黄浦区一部分）、闸北、虹口提篮桥等处演讲，为妇女解放呕心沥血。同月，上海女界国民会议促进会再次发表宣言，提出13条代表妇女权益的具体要求：（1）男女社会地位平等；（2）女子应有财产权与继承权；（3）女子应有结婚自由权；（4）男女教育平等；（5）一切职业为女子开放；（6）女子应有参政权；（7）男女工资平等；（8）保护女性；（9）废除娼妓制度；（10）禁止蓄婢纳妾；（11）禁止溺女；（12）禁止缠足；（13）凡有碍女权之法律，一概废除，另订男女平权并助进女权发展之法律与宪法。在震惊世界的1925年五卅惨案发生后，向警予积极组织和领导上海妇女参加“五卅”运动。 她亲自带领妇女部的一些同志深入工厂、街道发动女工参加罢工；并到上海南京路和其它一些街头去作宣传鼓动工作，揭露帝国主义者镇压工人运动的罪行。我们今天学习向警予，就是要学她不仅有志向和追求、信仰和意志，而且要像她那样心中有人民，始终和广大妇女群众心连心、手携手，不懈奋斗的崇高精神。
第五，我们要向向警予学习的，是才干。为人民幸福和妇女解放而奋斗，不仅要有科学的信仰和坚定的信念，还要有卓越才干和活动能力。向警予不仅政治水平高、活动能力强，而且写作水平高、宣传动员能力强。党的二大后，她为动员广大妇女从思想上解放自己，不仅为党中央妇女部起草了《关于妇女运动的决议案》等重要文件，还主编《妇女周报》，发表了《中国最近妇女运动》《妇女运动的基础》等文章，用马克思主义理论阐述中国妇女问题，号召广大女性团结起来，为解放自身投入到革命运动中去。1923年6月在广州召开的党的三大，通过了向警予起草的《中国共产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妇女运动决议案》，这个决议明确提出“女子应有遗产承继权”、“男女社交自由”、“结婚离婚自由”、“男女工资平等”、“母性保护”、“赞助劳动女同胞”、“男女教育平等”、“男女职业平等”等有关男女平权、保护妇女权益的条例，并提出“全国妇女运动大联合”的口号。会后，她在《评王碧华的女权运动谈》《上海女权运动今后应注意的三件事》《中国知识妇女的三派》等文章中，回答了当年妇女运动认识上存在的一些问题。1924年12月“上海女界国民会议促进会”成立后，她在《妇女周报》发表了《国民议会与妇女》一文，强调“妇女与男子不过性的区别，而其国民身份则无二致。”1925年“五卅”运动爆发后，她一边积极组织和领导上海妇女参加斗争，一边以笔杆子为武器，发表了一篇又一篇有关女权解放的文章，指导中国的妇女运动。1927年，她在武汉从事工人运动时，还主编党的刊物《长江》（又名《大江》），为党的宣传工作做出了重要贡献。她可以编刊物、写文章宣传党的主张，也能够站在街头挥舞着拳头，滔滔不绝揭露了反动派镇压工人运动的罪行。柳亚子曾赋诗一首，赞美这位女性革命家为“雄词慷慨湘江向”。我们今天学习向警予，就是要学她不仅有志向和追求、信仰和意志，以及矢志不渝为民奋斗的精神，还要像她那样勤奋学习、能文能言，积累自己的理论素养和科学知识，用自己的才干和能力为人民群众特别是广大妇女群众的自由解放而奋斗。
今天，我们处在历史上最好的时期，更要坚持男女平等基本国策，切实保障妇女群体发展权利和机会，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谱写中国妇女运动的新篇章。我们坚信，当代中国妇女，包括当代中国青年女性，一定能继承向警予等老一辈革命家的意志，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展现中国女性的坚韧斗争意志和强大创造力，作出属于新时代女性的历史性贡献。
（本文图片来自新华社、东中西部发展研究院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