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全球化浪潮奔腾向前，深刻改变着世界经济格局。经济全球化是生产力发展的客观要求、科技进步的必然结果，也是人类社会前进的必由之路、不可逆转的时代潮流。

作者认为，经济全球化是当代世界经济最显著的特征，而构建普惠包容的经济全球化则是其客观要求和发展方向。实现这一目标，关键在于营造稳定的国际发展环境、完善全球经济治理体系、深化国际创新合作，以及切实缩小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最不发达国家与发达国家之间的经济发展差距。唯有如此，才能充分发挥经济全球化的积极作用，规避其潜在风险，使这把"双刃剑"真正成为推动人类共同发展的利器。

本文为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教研部主任赵振华出席2024年“读懂中国”国际会议（广州）——“构建普惠包容的经济全球化”平行研讨会时发表的演讲。选自《国家创新发展战略》（季刊）2024年第4期，文章仅为嘉宾观点，不代表官方立场。

习近平总书记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演讲中深刻指出：“人类正处在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经济全球化是历史大势，促成了贸易大繁荣、投资大便利、人员大流动，技术大发展。本世纪初以来，在联合国主导下，借助经济全球化，国际社会制定和实施了千年发展目标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推动11亿人口脱贫，19亿人获得安全饮用水，35亿人口用上互联网等，还将在2030年实现零贫困。这充分说明，经济全球化的大方向是正确的。当然，发展失衡、治理困境、数字鸿沟、公平赤字等问题也客观存在。这些是前进中的问题，我们要正视并设法解决，但不能因噎废食。”“引导经济全球化健康发展，需要加强协调、完善治理，推动建设一个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经济全球化，既要做大蛋糕，更要分好蛋糕，着力解决公平公正问题。”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讲话深刻指明了经济全球化取得的巨大成就、存在的问题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和目标，是引领经济全球化健康发展的指南。

一、深入理解普惠包容经济全球化的基本内涵

经济全球化是当代世界经济最重要特征。经济全球化是物质产品和服务在世界范围内流动的动态发展过程。从人类经济发展史来看，它经历了一个从萌芽、发展到日臻完善的过程，当然在不同发展阶段，面临着不同的问题。马克思曾经讲过，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手段是一同产生的。毛泽东同志在《矛盾论》中指出：“矛盾存在于一切事物发展的过程中，矛盾贯穿于每一事物发展过程的始终，这是矛盾的普遍性和绝对性。”人类社会发展的过程就是矛盾不断地产生和不断地智慧地破解矛盾的过程。

就经济全球化的产生和发展过程而言，一是伴随着科学技术进步、生产力发展而产生和发展的，是市场不断拓展边界的结果，是国内市场的国际延伸。伴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产品出现剩余，先是在不同氏族之间交换，交换的区域范围很小，交换的商品量很少，而且没有交换的媒介，只是物物交换，可以称之为“偶然的物物交换”。随着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偶然的物物交换发展到扩大的物物交换，货币产生之后，极大地便捷了商品贸易，货币也从贝壳等固定到金银身上，纸币的产生进一步便利了交换，商品在更大的区域流动。最终跨出了国界，在国与国之间交换，国际贸易产生了，这就是经济全球化的萌芽。经济全球化的起源可追溯至两千年前，丝绸之路就是国际贸易的开端典型，但在农耕时代，人员和物质在国际间交换规模小、速度慢、国家少，可称之为“偶然的物品国际间交换”。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生产力快速发展，特别是飞机、火车的发明和应用，国际间物质和人员流动速度大大加快、交换的数量呈现几何级数增加、涉及的国家数量大幅度增加，但大多数依然是消费品的交换，生产要素的国际流动规模小，还没有实现全球化。真正的全球化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信息革命的发生和深度发展、互联网的快速普及、消费品和生产要素在全球范围内实现配置，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充满世界各个角落，第一次实现了真正意义的全球化。 

二是经济全球化是分工由国内向国际延伸的结果，没有分工就没有交换，更不可能有国际间的交换。古典政治经济学的鼻祖亚当·斯密在其经典名著《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中开宗明义地指出：“劳动生产力上最大的增进，以及运用劳动时所表现的更大的熟练、技巧和判断力，似乎都是分工的结果。”经济全球化的实质是各个国家分工发展的结果。

三是国际范围内生产关系的不断优化和调整，加速了经济全球化的进程。马克思主义认为，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反作用于生产力。将这一原理运用到国际贸易和经济全球化同样适用。特别是二战之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WTO等机制规则的确立对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起到了极大促进作用，使各个国家之间的交易有了可依据的规则。

普惠包容的经济全球化是经济全球化的客观要求和发展方向。由于每个国家的历史和现实原因，有的国家大，有的国家小；有的国家经济实力强，有的国家经济实力弱；有发达国家，也有发展中国家，客观上要求国际规则要能够让每一个国家都能够从经济全球化中获益，不仅要追求经济增长，还要注重经济发展的公平性和平衡性，促进各个国家的均衡发展，也就是要处于帕累托改进状态。同时，国家不分大小、强弱、贫富一律平等，要互相尊重彼此的发展权利。

消费品和生产要素在全球实现自由流动的经济全球化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是生产力发展的客观要求和科技进步的必然结果。

二、当前经济全球化存在的突出问题

在看到经济全球化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我们还应该看到，当前还存在不少问题亟待破解，否则经济全球化就会遭受挫折，甚至会出现暂时的倒退。主要问题主要表现在：

 一是逆全球化思潮抬头、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上升。 

二是经济全球化以发达国家为主导，发展中国家往往处于不利地位，富国与穷国之间的差距扩大。资料显示，全球最富有的1%人口拥有其他99%人口的财富总和，全球仍然有7亿多人生活在极短贫困之中。各个阶层之间收入差距和发展能力差距拉大，普惠不够；贸易和投资规则未能跟上形势发展的需要，机制封闭化、规则碎片化问题突出；全球金融治理机制不适应新的需求，难以有效化解国际金融市场的频繁动荡和资产泡沫集聚等问题。

三是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转嫁危机，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

三、致力于构建普惠包容的经济全球化

经济全球化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全球化为世界经济增长提供了强大的动力，促进了商品和生产要素的流动、科技和文明进步；另一方面，又带来诸多问题。其出路在于趋利避害，致力于构建普惠包容的经济全球化。

一是致力于为经济全球化营造稳定的政治环境。经济全球化离不开和平稳定的发展环境。有力控制战争、恐怖主义、领土争端、走私贩毒等发生和事件升级，反对单边主义和“长臂管辖”，共同营造和平稳定的发展环境。

二是推进全球经济治理体系重构。坚决维护《联合国宪章》和世界贸易组织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制，坚持多边主义，平等协商对话，反对强权政治，维护世界和平稳定。多边主义就是国际事务共同商量着办，不封闭排他。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金砖国家领导人第十二次会晤时所指出的：“恪守多边主义，追求公平正义，战乱冲突可以避免；搞单边主义、强权政治，纷争对抗将愈演愈烈”。要坚持开放创新，加强各国之间的宏观经济政策协调，推动人员和跨境流动便利化，保障产业链、供应链的安全畅通，推动世界经济可持续、平衡和包容增长。要积极发挥新兴经济体在世界各种经济组织和双边、多边谈判中的作用，致力于改变不合理的贸易规则。要让发展更加平衡，让发展机会更加均等、发展成果人人共享，提升发展的公平性、有效性、协同性；要在充分协商的基础上，为人工智能、数字经济等打造各国普遍接受、行之有效的规则，为科技创新营造开放、公正、非歧视的有利环境，推动经济全球化朝着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方向发展，促进世界经济繁荣发展。

三是要抢抓科技革命的机遇。当今世界科技进步速度越来越快，涉及领域越来越多，对世界经济影响越来越大，客观上要求各个国家共同努力，营造有利的市场环境，尊重、保护、鼓励创新，推进国际创新合作，超越疆域局限和人为藩篱，加快推广创新成果，让科技创新惠及更多国家和人民。

四是坚持普惠包容，关注发展中国家特殊需求。构建支持发展中国家经济持续发展的国际体制机制，着力解决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最贫困国家与发达国家的经济发展鸿沟。